
烟囱李传芝(烟囱煤烟炉子齐鲁铁皮)
下过一场大雪,太阳出来,空气里冒着蒸气,屋檐下面都是大喇叭,一个村子,放眼望去,都是这样款式的喇叭天寒地冻,最怕炉子的烟囱不通活,赶着一个太阳好的天,炉子停了火,过了晌午,邀约几个人倒烟囱把烟囱一节一节拆下来,烟囱还热乎乎的,瓷烟囱散热慢,当然暖和屋子也慢小心翼翼地把烟囱端到空地里,用一根玉米秸秆伸进烟囱里来来回回拉,玉米秸秆头上一定要带个玉米头套,我们叫“棒槌窝子”,用力通,还不能用太大的力气,瓷烟囱搁不住,这烟囱还得用一年,力道大了捣烂了没钱买后来兴“铝烟囱”,其实是用薄铁皮做的,镀了一层白色,看上去干净多了,拿着也轻快,烟囱里积攒一阵子烟灰,用一根棍子敲打敲打,烟灰顺着烟囱倒回来,用炭火炉钩子套弄套弄,还能挨好几天我在乡间生活了六年,在乡镇中学工作了十四年,对于倒烟囱这种脏活,细致活,一点儿都不含糊为了让炉子能暖和屋子,老宅的烟囱有好几节,我印象中竖着的是三节,横着的有四节半 还有两个拐头那时候孩子小,买两吨炭,是那种大块的,有些还得用锤子砸开,砸成一小块一小块,块煤烟大火大,不几天就得倒一次烟囱,不然烟囱就像鼻孔眼一样堵得严实实的,用着危险,一个冬天得倒好多次我对倒烟囱真心地厌烦,要拿出来一头午的时间,把烟囱一节一节扛出来,落了一头一脸一身的灰我都备有专门的工作服,煤烟灰有油,沾到手上、衣服上不好洗,一点点就会晕染一大片,烟囱拐头要小心弄,不然会裂缝,一个拐头要花不少钱,钱又不是伸手就有,把长长的烟囱倒干净,一节一节扛屋里仰着脸举着,等夫接起茬来,还要收拾落在地上、床单上的煤烟灰,疲惫且厌倦乡镇中学的办公室有接近二十个人,办公室里是铁皮炉子,下了课大家或坐或站围着炭火炉子烤火、喝水,炉子的灵魂就灵动起来等老教师在某天说:烟囱不咋通气哩我们就会脱掉棉袄外面的褂子或者棉服,撸起袖子准备着接烟囱,一节一节的烟囱卸下来,往空地上一扔,能听见簌簌的煤烟灰落了一片,把烟囱竖起来拍打拍打,地上留了一圈煤烟灰办公室的铁皮烟囱使用期一年,在往地下使劲摔打的过程中,这些烟囱也拒绝超期服役办公室人多,你一节,我一节,在晾地里敲打,再用秸秆填进去来回拉几下,就倒干净了把烟囱扛回,老教师一节烟囱对另一节烟囱,插好,接茬地方用黄泥封口,能用一个月,一个月后再倒烟囱,热闹、欢快烟囱倒干净煤烟灰,炉火旺相,哼哼的响着的炉火钻进烟囱里,屋子里暖和和的,我们就着炉子烤各种好吃的,粮食,火焰,光,日子里缺一不可烟囱早就锈成了沫沫,被时间和遗忘遗弃在某个角落,那些生活中的证明材料曾经是多么艰苦的东西,现在就有多么珍惜,所以苦难从来不是一直都在,而是我们一直都没有意识到:人生就是一场苦难,却从未放弃过热爱和乐观 作者简介:李传芝,山东博山人,淄博市散文学会会员,博山区作协会员,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,热爱文学,从教二十七年,一直从事语文教学工作,业余时间喜欢码字,喜欢读书,“书卷多情似故人,晨昏忧乐每相亲”,文字怡情养性,文字让我们走得更远壹点号 文学博山新闻线索报料通道:应用市场下载“齐鲁壹点”APP,或搜索微信小程序“齐鲁壹点”,全省800位记者在线等你来报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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